瓊玥神話

11.
「玄武，你是說真的嗎？昌浩醒了？」太陰將雙手放在玄武的肩膀上，猛烈的搖晃著。

「真…真的，剛才從…從六合那聽來的。」玄武被太陰搖的有些頭暈，講話有些斷斷續續。碰巧遇上了從晴明房裡走出來的六合，因為很久沒見到六合，順便詢問昌浩的狀況，得知昌浩醒後便來告知太陰。

「真是太好了，我要去看看昌浩。」太陰高興的歡呼，放開玄武轉身就要往昌浩的房間衝去。

「等一下！」玄武喊道，緊急的抓住太陰的手。被玄武這樣一拉，由於太陰的衝力過大，反作用力導致太陰整個人往玄武身上撞去，『哇！』兩個慘叫的聲音重疊，太陰壓在玄武的身上。

「做什麼啦，為什麼要拉住我？玄武。」太陰從玄武的身上爬起，生氣的用左手叉腰，右手指著還倒在地上的玄武抱怨著。

「妳也聽人把話說完，六合說，昌浩醒來一下子又睡下了，現在過去打擾不太好吧？」玄武起身邊拍著身上的塵土邊解說，一臉被太陰打敗的表情。

「喔…那你幹麻不早說？」太陰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，然後用有些責怪的語氣問著玄武。

玄武無言的看著太陰。我又沒說我講完了，雖然心理這麼想，卻也不敢直接的講出來，他可不希望自己被風吹的遠遠的。

隔天，太陰從天一那確定昌浩是醒著的，便迫不及待往昌浩的房間衝去。

「昌浩──」充滿活力的聲音從還沒進到昌浩房裡就先傳了進去。

「難道她不知道，昌浩現在需要安靜的環境靜養嗎？」玄武隱身跟在太陰的身後嘆了一口氣，小小聲的自言自語。

「昌浩。」太陰一進到房間裡就跑到昌浩身旁，東看看西看看的，旁邊坐著化為異型之驅的紅蓮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，不過這不重要，雖然天一說昌浩身體沒什麼大礙，不過還是親眼看到比較放心。

「是太陰嗎？」昌浩疑惑的開口問道，眼珠子左轉右轉的，就是沒有把焦點放在太陰身上。從還沒感覺到氣息就聽到有人在叫著自己，但是等感覺到氣息卻沒見到任何人的身影。

「阿…對不起，我忘記加強自己的氣息了。」太陰略帶歉意的回答，這才想起來，雖然是現身的狀態，若不刻意加強神氣，沒有陰陽眼的昌浩是看不見自己的。

「為什麼要加強氣息呢？」看著映在自己眼裡的太陰滿是抱歉的樣子，昌浩很是不解。為什麼要刻意加強自己的氣息呢？

「咦？那是因為昌浩你的陰陽眼已經不在了，如果不加強氣息你就看不到我們了阿。」太陰很意外昌浩會問這個問題，想都沒想的回答的非常直接。

「我沒有陰陽眼了？為什麼？」昌浩聽了用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太陰。沒了陰陽眼？為什麼呢？

「那是因為…因為……」太陰不知道該怎麼作回答，昌浩應該比自己還清楚不是嗎？看了看昌浩身旁的紅蓮，只見紅蓮終於將原本低下的頭給抬起來，用滿是驚訝的的表情看著昌浩。

兩道藍光閃過，原本就在昌浩房裡的六合和跟在自己身後的玄武，都用很驚愕的表情看著昌浩。

「昌…昌浩…你不記得了嗎？」紅蓮用顫抖的聲音問著。難道…這就是高龗神說的後遺症？為什麼？他都還沒好好的向昌浩道歉阿……

「為什麼這樣問呢？我…忘了什麼嗎？」昌浩還是疑惑的問著，看過去就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。

「……」在場的四個神將都沉默著，沒有任何人回答。到底是怎麼回事？昌浩忘了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？這叫神將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昌浩？

「不過…還能看見小怪呢……」見神將和小怪都沉默不語，昌浩沒有繼續追問下去，反倒是說著不相干的事，直直得看著小怪，笑的非常開心。只要能看到小怪…只要紅蓮在身邊，就什麼都不重要了。不知道為什麼，一直有個聲音在周圍響起，要自己不要繼續問下去，自己非常害怕聽到事情的經過。

「……」除了沉默還是沉默，還是沒有人做回答。或許…是昌浩對紅蓮的執著吧？

最後，還是以沉默收場，昌浩也只是知道自己的陰陽眼失去了，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，因為疲憊的關係，昌浩很快又睡下了。也難怪沒有人肯說出實情，對昌浩而言，這麼殘酷的事情無疑是一大打擊，雖然是昌浩自己的抉擇，但是既然已經忘掉了，又何必去提起呢？


12.
「是嗎…忘了也好……」聽了太陰及玄武的敘述後，晴明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。能將傷心的事忘掉也沒什麼不好。

「晴明…這樣真的沒問題嗎？」太陰擔心的問。雖然昌浩醒來真的值得高興，忘掉這些痛苦的事也不算壞事，如果說這只是一小部分呢？

「也只能說是…昌浩的命了。」語氣除了無奈還是無奈。

是阿，現在沒有人能幫上昌浩，一切只能靠昌浩自己，會發生什麼事也無法預料，一切只能隨機應變。

昌浩自從醒過來後，除了忘了些事以外，並沒有什麼其他奇怪的地方，恢復狀況非常良好，很快的就能起來到處走動，不過體力並沒有完全恢復，也不能起來晃太久。

這天，昌浩也心血來潮的起來到處晃，小怪也跟隨在旁邊，不過表情有些沉重，讓昌浩看了有些在意。

「小怪，你怎麼了啊？」昌浩最後終於沉不住氣的停下腳步詢問。

「什麼怎麼了？」小怪也停下腳步，疑惑的抬頭看著停下腳步的昌浩，不懂昌浩為什麼要停下來。

「還問怎麼了？你的表情啊，表情。」昌浩講的有些激動，誇張的用右手上下擺動指著小怪的臉，感覺有些滑稽。

「表情？」還是疑問句，小怪坐下來搖了搖尾巴，不解的用他那晚霞色的眼睛看著昌浩。自己的表情怎麼了嗎？

「看過去好像在忍著什麼事一樣，小怪…如果痛的話就要說出來阿，不要一直悶在心理，我…不喜歡看到小怪這樣的表情……」越說後面的聲音越小，將那誇張的動作停下來，昌浩用那滿是憂愁的眼神看著小怪，不知道為什麼，只要看到小怪擺出這樣的表情就會覺得難過。為什麼覺得難過？這個問題總是一直浮現出來，卻無法想出一個所以然來。

「昌浩……」小怪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，將耳朵垂了下來。沒辦法用平常心待在昌浩身邊，想跟昌浩好好的道歉，又不想將那些難過的事告訴昌浩。

「小怪…到底怎麼了？」蹲下身，昌浩伸手摸了摸小怪的頭，然後將小怪抱起，讓小怪的眼睛跟自己的視線齊高，看著小怪那晚霞色的眼睛。不管看幾次…都一樣溫柔呢……

「昌浩，你已經沒事了嗎？」

聽到呼喚自己的聲音，昌浩抱著小怪站起來，轉向聲音的源頭看去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，女孩的旁邊跟著天一和朱雀。

「昌浩大人，您怎麼跑出來了呢？」銀鈴般的溫柔聲音，天一擔心的詢問。

「昌浩，你怎麼可以讓天貴這樣操心呢？趕快回去休息吧！」知道天一的意思，朱雀催促著昌浩趕快回房休息，他可不希望天一為了昌浩把自己給累垮，當昌浩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，他可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，雖然自己也是非常擔心昌浩的情況，但是更擔心天一的身體狀況。

沒有做任何的回應，昌浩只是抱著小怪，疑惑的看著前方的三人。

「昌浩？怎麼了嗎？」見昌浩有些失神的樣子，女孩走進昌浩，伸手在昌浩面前揮了揮。

「昌浩？」小怪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昌浩，總覺得昌浩的反應似乎跟之前不一樣。

發現女孩靠近自己，昌浩反射性的後退一步，「請問…妳是誰？」昌浩疑惑的問著。

「咦？我是彰子阿。」彰子用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昌浩。

自從昌浩從出雲被帶回來後，由於處在瘴氣的環境太久，加上本身的傷還未痊癒，昌浩的身體很虛弱，因為彰子身上有詛咒的關係，怕詛咒的瘴氣會去影響到昌浩身體狀況，所以被告誡說先別接近昌浩，等昌浩狀況好多了之後再見面。

然而昌浩的狀況在後來一直不樂觀，彰子雖然有想去探望昌浩的衝動，卻都忍了下來，好不容易熬過了這幾個月，從天一那聽說昌浩的狀況已經好轉，本來想早點去探望，又聽說昌浩還是需要多休息，便沒去打擾。

剛好遇到昌浩出來走動，彰子可是非常的高興，想不到昌浩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自己是誰？

「昌浩…你在開玩笑的吧？」見昌浩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，彰子希望昌浩只是在跟自己開玩笑。

「我…認識妳嗎？」昌浩搖了搖頭，後退了幾步。自己對眼前的女孩真的毫無印象，但是對方似乎認識自己的樣子。

「昌浩大人，這是彰子小姐阿，您不記得了嗎？」天一也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昌浩。

「昌浩，你不記得了？」小怪也無法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昌浩。為什麼呢？昌浩不是只忘了這幾個月的事情？為什麼會連彰子也忘了呢？這又代表了些什麼？

「昌浩…騙人的吧……」彰子的聲音在顫抖，從昌浩的反應知道不是在開玩笑，淚水在眼框裡打轉。為什麼會忘了我？都還沒跟昌浩說我喜歡他阿……

「不知道…」昌浩還是微微搖了搖頭，又後退了幾步。為什麼眼前的女孩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？是因為自己的關係嗎？

才後退個幾步，昌浩顯得步伐有些不穩，搖搖晃晃的險些跌倒，隱身在一旁的六合現身在昌浩身後扶住，才讓昌浩不至於倒下。

「昌浩大人！」天一緊張的喊道。

「昌浩？你還好吧？」小怪焦急的詢問，晚霞色的眼睛滿是擔憂，雖然昌浩的身體狀況一直在好轉，但是也不能隨便掉以輕心。

「沒事…剛才只是頭有些暈而已，謝謝你六合。」對小怪投以一個微笑，昌浩示意要小怪別擔心，轉過頭跟身後的六合道謝。

「不會。」面無表情簡短的回應，六合很快的隱去身形。

「昌浩大人，您還是儘早回房休息吧。」天一還是非常的擔心，催促著昌浩回房休息。

「嗯，在不快點去休息又要被小怪唸了呢。」昌浩嘻笑的回應著天一，然後看著手上抱著的小怪，小怪聽了不好意思的把頭偏向旁邊，「那麼我先回房了喔。」昌浩對著天一和朱雀說著，開始往房間的方向走去。

「我們的約定呢？昌浩…」快步的跑向昌浩，彰子伸手抓住昌浩狩衣衣袖的一角，不讓昌浩離開，不死心的繼續詢問，淚水不爭氣的從眼框裡流下，佈滿了整的臉頰。約好…要一起去看螢火蟲的……難道連這個約定也忘了嗎？

被彰子這樣一拉，昌浩因受到驚嚇而鬆手，小怪敏捷的一個翻轉，安全的落到地上，確定小怪沒事之後，昌浩轉過身去看著彰子，「約定？」偏著頭發問，努力的思考著。自己跟眼前的女孩有過什麼約定嗎？完全沒有印象阿……

「騙人的…昌浩……你一定是在騙我對吧？」彰子激動的將原本抓住昌浩衣袖的手改為抓住昌浩的雙肩，雙手顫抖著，輕微搖晃著昌浩。騙人的…一定是騙人的……為什麼會忘了我……為什麼………

「彰子。」厲聲的喊著，小怪在一旁擔心的看著昌浩，現在的昌浩可禁不起這樣搖晃阿。

天一也走上前阻止，伸手輕拍彰子的肩膀安慰著，「彰子小姐，讓昌浩大人先回房休息吧。」天一知道彰子現在非常的難過，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，就算現在強迫昌浩想起來又有什麼意義呢？

緩緩的鬆開緊抓昌浩不放的雙手，彰子後退了幾步，將頭低了下去，長長的頭髮遮住彰子臉，無法看清彰子現在是什麼表情，「對不起…我……」彰子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，昌浩的種種反應都在訴說著他並不記得自己，那麼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呢？一個轉身，彰子直接就跑開所有人的視線。

「彰子小姐。」天一喊著，跟昌浩行了個禮，隨後追了上去。

「天…昌浩，你也快點回房吧，別讓天貴再為你擔心了。」朱雀本來想喊住天一，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先叮嚀昌浩，話一說完馬上就追了過去。

「小怪，那個女孩到底怎麼了？我跟她之前認識嗎？」等到朱雀從自己的視野裡消失，昌浩將小怪抱起往房間走去，邊走邊詢問著小怪。

「……」沒有回應，小怪只是沉默著。

「那麼，那個女孩是誰？」既然小怪沉默，昌浩認為大概是不想讓他知道，所以改問別的，反正該自己知道的，小怪一定會告訴自己。

「她是…安倍家的遠房親戚，名叫彰子，因為某種原因必須住在安倍府。」小怪解說道，既然昌浩不記得了，那麼就照著晴明的說法告訴昌浩吧。為什麼不回答前面的問題？或許是自己的私心吧？在昌浩跟彰子走很近的時候，自己心理是非常的吃味的，尤其是之前昌浩為了彰子受重傷，甚至是承受詛咒，這些事是讓自己最心痛的。然而現在最令自己痛心的，是昌浩犧牲陰陽眼將自己換回來，還將這件事忘了。如果可以選擇，他寧願昌浩記得，打他也好，罵他也好，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包容呢？

「她來安倍家住很久了嗎？」沒注意到小怪的表情越來越沉悶，昌浩接著繼續問。總覺得那女孩似乎認識自己很久，偏偏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。

小怪還是沉默的帶過這個問題。關於彰子的事，他並不想提太多。

沒多久昌浩就走到自己的房間，才踏進房門沒幾步，強烈的睡意就襲向全身，將小怪放下，伸手打了個呵欠，昌浩很快的躺下，隨即發出均勻的呼吸聲，睡得非常的沉。


13.
跑回自己的房間，彰子馬上放聲大哭了出來，昌浩對自己而言是何等的重要，完全沒辦法接受昌浩忘記自己的事實，天一追過來看到哭的非常傷心的彰子，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起，只好走到彰子身旁坐下，安靜的陪伴在一旁。

「為什麼…到底為什麼……為什麼昌浩會忘了我？」發現到天一的存在，彰子二話不說的往天一懷裡撲去，嘴裡叼唸的還是昌浩的事，哭的更是傷心。

「彰子小姐……」天一先是嚇了一跳，很快的反應過來，用雙手環抱著彰子，溫柔的拍著彰子的背安慰。其實自己也是很吃驚的，原本以為昌浩只是忘了這陣子的事情，沒有料到昌浩會連彰子的事也忘的一乾二淨。

隨後跟上的朱雀從房門外看到這樣的情景，也滿是無奈，他比誰更清楚，被自己所喜歡的人遺忘，那種傷痛的感覺是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的。知道現在自己不適合進去，便靜靜的在房門外等待。


14.
待在昌浩房裡的小怪，看著昌浩那安祥的睡顏，此刻的心情更加複雜了，他在害怕，怕昌浩也會忘了自己，無法理解昌浩當初是用怎麼樣的心情對自己的記憶施加封印，又是用怎麼樣的心情面對失去記憶的自己。

要是換做要面對昌浩忘記自己，他沒辦法像昌浩一樣，還可以表現的那麼平靜，如果像昌浩一樣可以做選擇，他一定不會讓昌浩忘了自己，絕對不會，因為那對自己而言，無疑是個折磨。昌浩對自己而言就像是一道光，猶如太陽般耀眼的光芒，指引自己走出黑暗的光。

──你一直都太痛苦了……一直一直……所以……忘了吧……
──回來吧……
──惡夢……經歷幾度亦無法承受……
──忘了吧……

還記得…昌浩當時要封印自己記憶之前說的話，誠心的祈禱著，只為了不想讓自己傷心，那時昌浩所說的話一直回盪在自己的耳裡，久久不曾散去。

心中吶喊著『不要忘了我……』，想必昌浩也曾經這樣嘶喊過，心裡發出無聲的悲鳴，但是心裡的聲音又有誰能聽到？


15.
約一個時辰後，天一便來向晴明稟告昌浩忘記彰子的事。

「彰子公主還好吧？」晴明聽了天一的敘述也滿是驚訝，如果說昌浩把傷心的事情忘掉還情有可原，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，但是忘掉彰子事，確實非常的不尋常。

「方才已經睡下了，只是公主受到非常大的打擊……哭的非常傷心。」天一回答道。最後彰子是在天一的懷裡哭累睡著了。

「是嗎……」淡淡的回應，晴明嘆了口氣。這件事究竟會如何收場呢？

「還有…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敏感……總覺得昌浩大人他……」天一欲言又止，像是在徵求晴明的同意，說到一半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。

「昌浩怎麼了嗎？」晴明詢問道，點頭要天一繼續往下說。

「這陣子昌浩大人醒著的時間似乎越來越短了，明明恢復的狀況非常的良好，卻總是一付很疲憊的樣子…感覺非常的不尋常……」天一不敢作任何的猜測，但是語氣充滿了不安。

「嗯…昌浩的靈力似乎不完全，或許跟這個有關係……」晴明淡淡的敘述著。從昌浩醒來後，就沒辦法感覺到昌浩那強大的靈力，原本擁有強大靈力的人若像這樣突然減少，一定會讓身體產生疲憊，就像是施展許多法術體力透支那樣，需要靠休息補回來。

「這…」天一頓時語塞。完全沒注意到昌浩有這樣的異樣。

「這也不能怪你們…我也是最近才察覺到的。」注意到天一的表情，晴明揮了揮手表示不用在意。

「那麼騰蛇他……」天一點了點頭，忽然想到一直待在昌浩身邊的小怪，是否有注意到昌浩的異樣？

「我想，紅蓮應該早就注意到了吧，畢竟他是最了解昌浩的人了。」把視線轉向昌浩房間的位置，晴明的表情充滿疼惜，也滿是無奈。

「晴明大人……」天一朝著晴明的視線看過去，在把目光轉到晴明身上，看上去十分的落寞。

「沒事的…昌浩不會有事的……」晴明喃喃的說著，希望藉由言靈來讓自己安心。

風徐徐的吹著，房內頓時變得異常安靜，忽然，一抹青光閃過，白虎現身在晴明面前。

「白虎？怎麼了？」晴明疑惑的看著白虎，通常自己沒有呼喚的話，白虎是很少出現的。

「剛才高龗神又捎來訊息，說是有重要的事找你，要你今晚子時過去一趟。」白虎皺著眉頭報告著，每當高龗神傳來訊息都是發生事情的開端，站在式神的立場而言，是非常的不希望自己的主人被捲入什麼奇怪的事情裡面，但是怎麼說高龗神也是排名前五的祭神，招惹不起阿。

「這次又是什麼事呢？」

「高龗神並沒有說是什麼事，只是要你今晚過去一趟。」白虎搖了搖頭。

「既然是高龗神，那也只好去了。」晴明雖然嘴巴上這樣說，其實剛才心裡正有打算今晚要去貴船詢問昌浩的事情，站起身來往外廊上走去，抬頭看著天空。離子時還有約二個時辰……


《待續》